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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德之美!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※蒼茫中的岳母


岳父臥病已近一年,曾經數度進出醫院,其中有一段時間是住在長庚醫院,由於家人都要上班,所以照顧岳父的大任,自然就落在岳母身上。


岳母年紀比岳父大,今年已經八十歲了,身體一向也不太好,但她卻堅持每天搭客運車到長庚照顧岳父。其中舟車往返的勞累以及橫越馬路、上下樓梯的危險,著實讓人擔心,但岳母仍不改其志,一心一意要去醫院照顧岳父。


今年農曆年前,我們把岳父、岳母都接到家中來住,因為我們從未與岳父母同住過,當然也從未盡過什麼孝道,值此岳父臥病之際,我們把倆老接來同住,早晚也有個照應,亦聊盡其責。


但是我們也要上班,所以白天照顧岳父的工作,自然也由岳母一肩挑了。即使晚間或例假,我們都在家,岳母仍然守在岳父床邊寸步不離,甚至經常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陽台上(因為岳父的臥房出去就是陽台),兩手拖著腮,木訥地凝視天空,在蒼茫中,看她那一頭斑斑白髮和凝重的眼神,讓人為之心酸。奇怪的是,岳母都不願到前面客廳與家人聊天、湊湊熱鬧或看看電視,寧可一個人在黑暗中守著岳父(我也奇怪即使晚上,岳母也都不開燈,有時還會被她嚇著呢?),鶼鰈情深,令人感動。


岳母,一個不識字的農村老婦人,卻具有中國傳統婦女優良的美德,值得我們敬佩。


※頓喪夫君的大姐


大姐夫出殯之日,我去弔唁。


祭典尚未開始,我到大姐房間看她。大姐一個人在樓上房間,知道我來,就到樓梯口迎接我。她一看到我,更是悲從中來,淚眼婆娑地說:「阿爸、阿母都已經離開我們了,現在你姊夫也去了,往後的日子叫我怎麼辦?」聽了大姐之言,我只能同悲於心,一時間,也實在講不出更好的話來安慰她了。


不過在情緒稍定後,聽到大姊剛剛所講的那句話,我頓覺不可思議,中國有一句古話:「女人在家從父、出嫁從夫、夫死從子。」但大姊是一位沒有讀過多少書的家庭主婦(註:大姊在日據時代讀過三年日本書,但平常跟她聊天,她也常表示早年的記憶已經沒有了,可見讀三年日本書,對她的影響應該不是很深)卻能一口說出中國婦女最珍貴的美德,不覺得對大姊肅然起敬,但也對大姊失去夫婿的悲慟而感到哀傷。


女德之美,是中國女性最珍貴的婦德,中國男性應慶幸吧!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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