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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「黃埔健兒」!


由校長張立夫中將率領校本部各將軍、隊職官、學弟代表,列隊在校門口歡送,器宇軒昂的畢業生─新科「中華民國陸軍少尉」,雄糾糾、氣昂昂,驕傲的踏出鳳山陸軍官校校門。


 


那是「好男不當兵」的年代,因為家裏貧窮,沒有權勢背景,為了生存,「好男」只好當兵去!《另一說是投筆從戎、報效國家!》。


 


在一連串「愛的教育、鐵的紀律」、「合理的管教是訓練、不合理的管教是磨練」、「沒有理由,服從是軍人天職」,動輒夜間緊急集合、全幅武裝三分鐘集合完畢、一分鐘就寢完畢(含卸裝,整理夜間內務),交互蹲跳、伏地挺身、匍步前進、目標正前方左三圈右三圈跑步(跑啊跑,像神經病一樣!),洗戰鬥澡(著裝、卸裝、洗澡共三分鐘完畢。),出棉被操(全幅武裝,頂著大太陽,在水泥地上,蓋棉被睡覺。)等等,更是家常便飯!


 


在陸軍官校後山教練場、大寮雞母山714高地,滾啊滾,烈日下、豔陽天,汗如泉,牛皮衣濕了又乾、乾了又濕;刮大風、下大雨,正是磨練的好機會,教官一點兒都不放鬆,也不敢放鬆~


 


如此這般被無情的磨練著,汗─任其流、血─任其流、淚─任其流,但是我們沒有反抗、沒有怨言,更沒有向父母、民意代表告狀,因為我們要當一個堂堂正正的中華民國軍人(簡稱:中國軍),我們要當一個堂堂正正的中華民國軍官,我們要帶兵保家衛國,所以訓練雖苦、磨練雖苛,卻都無怨無悔、甘之如貽!


 


那是「戒嚴」、「兩岸對峙」、「單打雙不打」的冷峻年代,金門是前線,任何一位役男如去金門當兵,其父母每每以淚洗面。在那個全島無電,有「共匪水鬼」的年代,我帶兵上了金門前線,睡潮濕陰森的碉堡、走灣灣曲曲的坑道,在四周漆黑的夜晚,在風颯颯兮!木蕭蕭的叢林山丘,獨自一人,帶著子彈上膛卻未關保險的手槍巡察,不敢偷懶、不敢鬆懈,深怕遇到「共匪水鬼」,更怕哨兵被「水鬼」摸走,那我不被「共匪」打死,肯定會論以軍法而被槍斃!


 


有時,在孤寂的夜,面對黑甸甸的大海,想念故鄉、想念久別的親人,也會英雄氣短,流下心酸淚,但冷靜想想,我是在前線,帶兵保家衛國,責任重大、任務神聖,也就釋然。


 


有時,在夜瀾人靜的孤燈下(冒著濃濃黑煙的煤油燈)寫日記、在黑漆漆的叢林山丘查哨,總會想起遙遠的對岸─寶島台灣,應是燈紅酒綠、太平昇華吧!內心不由得泛起一絲絲的微笑!


 


但台灣安定了、繁榮了,「黃埔健兒」卻成了「黃埔賤兒」!真為享受「安和樂利」而不知感恩者嘆!


 


為台灣嘆!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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